每天一剂便便胶囊，就能远离双相障碍？「研究速递」

两名澳大利亚双相障碍患者接受了粪便移植手术，他们的症状得到了改善，这是世界首例。

研究者称，对双相障碍或其他精神健康问题进行这种类型的治疗还处于早期阶段，在粪便移植普及之前还有很多障碍。所以不提倡人们放弃他们现有的药物，在家里尝试，或者要求他们的精神科医生给他们提供一个“便便胶囊”。

然而，到目前为止，双相障碍粪便移植的结果是有希望的。粪便移植对心理健康的有益影响，我们还是很期待的。

让我们从双相开始

双相情感障碍表现为不同的症状，有明显的躁狂期(或轻躁狂)——例如，情绪高涨，活动增加，睡眠减少，还有抑郁期。

双相情感障碍患者通常服用药物来控制他们的症状，而且一般是终生服用。这些药物主要是情绪稳定剂(如锂)，但也有很多人服用抗精神病药物。这些药物有风险和副作用，包括体重增加、镇静和运动障碍等。

那两个病人怎么样了?

2020年，精神病医生Russell Hinton描述了他如何治疗第一个病人。该病人曾尝试过十多种治疗双相障碍的药物，已经住院十次，体重增加了很多，她的生活质量很差。

在接受了丈夫的粪便移植手术后，她在接下来的五年里没有了任何症状，减掉了33公斤，无需服药，事业蒸蒸日上。

上个月，新南威尔士大学的Parker和他的同事们报告了他们对第二个病人的研究结果。这是一个少年时期患上双相障碍的年轻人，他尝试过许多药物，但逐渐对药物的副作用不耐受。

在一次粪便移植手术后，他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逐渐停止了所有的药物治疗，而且几乎没有情绪波动，他的焦虑和多动症(注意缺陷多动障碍)也有所改善。

这怎么可能呢?

数万亿细菌生活在我们的肠道中。这种肠道微生物群对我们的整体健康有着巨大的影响，而不仅仅是我们大脑的健康。肠道细菌的差异与肥胖、糖尿病和肠易激综合征都有关。

粪便移植背后的想法是改变肠道微生物群。你从一个健康的人身上取出带有微生物的便便，然后把它移植给正在接受治疗的人。你可以用“自上而下”的方式，例如，通过服用粪便胶囊，或通过一根管子将粪便插入鼻腔、胃或肠。你也可以使用“自下向上”的方式。可以通过灌肠来做到这一点，这是一个简单、无痛的过程，用注射器将粪便转移到直肠。或者你也可以使用结肠镜检查，这是一种在全麻下进行的手术，包括将一根管子向上插入结肠。

粪便移植已经被用于治疗艰难梭菌引起的、常常危及生命的肠道感染。它们还在肠易激综合征、溃疡性结肠炎、艾滋病毒和肝炎等疾病患者身上进行了试验，获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

粪便移植的副作用很少见，通常与给药方式有关，例如通过结肠镜检查方式会有麻醉副作用。

肠道微生物与心理健康

肠道微生物异常与双相障碍、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有关。当把抑郁的人的粪便喂给老鼠时，它们会产生抑郁样症状。同样，当老鼠被喂食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粪便时，它们也会出现精神分裂症的症状。

这些都是间接的发现。然而，研究者认为粪便移植可能有治疗某些精神健康问题的潜力。那么，肠道中的细菌究竟是如何影响心理健康的呢?有许多不同的方式，每一种都很复杂，并且相互作用。

例如，这些细菌直接作用于肠壁，通过迷走神经向大脑发送信号。这些细菌还会产生大量化学物质(例如，短链脂肪酸)，这些化学物质几乎会影响包括免疫系统在内的所有身体系统，而大脑功能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免疫细胞。

不要在家里尝试

在目前阶段，任何表明粪便移植可能有助于抑郁症或双相患者的证据，基本上都是个案报告。一些人在家里尝试了自己的版本，包括没有接受过疾病筛查的便便捐赠者。

来自澳大利亚乐队Boy & Bear的Dave Hosking就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例子。他在巡演中请了一位“便便路人”（非专业人员）为他提供粪便移植手术，以帮助控制抑郁和焦虑。

我们不建议这样做。粪便移植应在医疗专业人员的监督下进行，并使用经过批准和彻底筛选的粪便产品。

在澳大利亚，粪便移植受到严格监管。捐赠品必须进行有害细菌、真菌、寄生虫或病毒的筛查。捐赠者也不得有任何与肠道细菌有关的健康状况，如自身免疫性疾病、癌症或肥胖。

下一步的工作

我们需要更大规模、精心设计的研究来证明粪便移植确实有效，任何症状的改善都不能用其他因素来解释。我们还需要在微生物群中寻找可以预测成功结果的标记。如果我们知道这些标记，就可以优化治疗，更好地测量结果。

Russell Hinton的医疗机构正在招募抑郁症患者进行粪便移植试验。该研究将随机分配参与者进行粪便或安慰剂灌肠。如果成功，计划进行更大规模的研究。在加拿大，有三项类似的研究正在评估粪便移植。这些适用于治疗双相障碍、抑郁症、伴或不伴肠易激综合征。

虽然前景看好，但我们目前无法得出结论，粪便移植对双相障碍或抑郁症是否有效，我们期待更多相关研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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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Hinton R. A case report looking at the effects of fa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 in a patient with bipolar disorder. Aust N Z J Psychiatry. 2020 Jun;54(6):649-650.

2. Parker G, Spoelma MJ, Rhodes N. Fa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 for bipolar disorder: A detailed case study. Bipolar Disord. 2022 Feb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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